曦丶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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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利亚十四周年/枕战组/反战】战争世界

    这里是战争的世界。

    血,火,烟;子弹,枪声,哭泣;铁锈味,火药味,腐臭味;亚细亚,欧罗巴,亚美利加……

    这里是火海,这里是一片焚烧过后的灰烬。

    

    “这里是战争的世界。”他们说。

    

    这里的语言是枪炮,他们根本不需要白鸽般平和地交流,多说无益。

    这里的棋子是士兵,他们从出生就被刻上了“冲锋”的烙印,面向战场。

    这里的筹码是死亡,他们只在绝望的呼吸里接连着倒下,万念俱灰。

    死亡不过是一个不断增加的数字。

    

    “砰!”

    喧闹的大街上,一声刺耳的枪鸣伴随一朵猩红绽开的血花。一个生命精彩的谢幕引发成千上万的恐惧与尖叫。

    开始了。

    路德维希锁眉,下意识地握紧了枪托。

    

    罗马城边,一座古老城墙在炮火的强轰之下,不堪重负,轰然坍塌。

    在墙塌下来的那一瞬间,伴着震耳欲聋的枪炮声和倒塌声,费里西安诺感到后背被一双手猛地一推,碎裂开的落石四散砸在他的身后,一些粉末甚至迷了他的双眼,被他猝不及防吸进鼻腔,引得一阵剧烈咳嗽。

    抹抹双眼向身后看去,粉尘漫天,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哥哥!”他心一抽,竭尽全力地喊。

    四周是炽热的火焰,生存的空间正在不断地缩小,缩小。氧气已几近耗绝,滚滚浓烟之中咳嗽声阵阵。

    “马修……”弗朗西斯在火堆中冻得发抖,勉强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他看见殷红的血不断从火堆外勉强撑起身体的少年的额角流下,看到少年双眼中映刻的火光和犹豫。少年伸出手,看上去想要拉他一把。

    “你还能活着,真好。”而他闭上眼睛,同三色旗一并堕入火海。

    最后他听见少年轻声说:“我活着不是什么好事,弗朗西斯先生。因为,我们现在……”

    “是敌人……”马修紫色瞳眸中的光也黯淡下去,脱力的身体又一次瘫倒在狼藉一片的地面。


    北美,刀光掠影,血雨腥风。阿尔弗雷德又一次穿上军装,独自在雨中同亚瑟举枪对峙。

    又是雨天,场景隐隐重叠。血液的红混入地面的雨水,贴着二人的靴缓缓流动蔓延。

    “那样的时代已经不在了……”两个人的嘴角都带着苦笑。

    不知多久以后,亚瑟站在原地,缓缓将对准阿尔弗雷德的枪放下。雨中的他已然冷得颤抖,却依旧没有倒下。

    阿尔弗雷德闭上眼,最终叹了口气,收回平举的枪,踏着血水,一步一步向亚瑟的方向走去。

    嗒,嗒。他在距离亚瑟约两米处停下。

    “为什么不开枪?”祖母绿的双眼里一片朦胧。

    “为什么非要做敌人?”阿尔弗雷德苦涩着反问。

    “凭什么……”

    啪。

    枪落地了。

    两人终以彼此的体温与泪水融化冰冷而痛苦的心。

    “笨蛋……”肩头的人轻骂。


    “这一次是敌人啊,好难得呢。”安东尼奥开朗地笑着,置身上的伤痕于事外。

    红色,红色,红色,到处都是番茄一样的红色……双方的军队早已全军覆没,旗帜倒下,脏兮兮、残破得像被践踏过百次。

    “哈哈,”基尔伯特也笑道,“安东尼奥,势均力敌啊。”

    “还要继续吗?亲分可以奉陪到底哦。”说罢又一次艰难抬起手中的战斧对准了对面的德国人,斧刃上染着干涸的棕红,看上去好像锈迹。

    “本大爷想这次倒也不必。过来坐吧,聊聊天叙个旧,休息会。反正不会有人来帮忙的,这一仗压根就打不下去。”基尔伯特摇摇头,席地而坐,“哎,这时候要是本大爷的肥啾也在就好了,真是可惜。”


    东国的战事并不比欧美松懈,彻年战火连天从未断绝消歇。

    碎石堆砌起战壕,无家可归的民众哀声不断,在火海中躲避着军队严密的搜寻,苟且偷生。

    这次是真的,就要弹尽粮绝了。

    “……军粮还剩多少?”王耀问身边的士兵。

    “省一点,最多也只能再撑两天。”士兵回答,“火灭不掉,咱们永远也别想再获得补给了。”

    “……我知道了。”王耀看着躲在窄巷子里的缩成一团的人民,“分出一点给他们吧。不知道伊万那边的情况怎样,但如果愿意合力的话,说不定能有所改善。”

    “菊已经很久没有出来正面交火了,如果他能够接受的话……”他轻叹,“我想和他谈判一下,早点结束这样苦于战争忧虑的日子。”

    “他不会接受的……祖国大人。别忘了这里是战争的世界。”士兵说,然后垂下头,心情复杂。


    ……

    眼前所呈现的并不是灰白色的天空。那是一种被定格住的、战前永久的蓝,蓝得澄澈,似乎可以一眼望穿天穹,溢满了宁静与安详,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般,美得震撼人心,穿透灵魂。

    碧蓝色的天穹之下是一片茂盛的草地与花海,倾泻下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心中莫名升腾起酸楚,打翻的液体溢出了眼眶,所有景物又变得模糊不清,融进了天际,化作哽咽,一滴滴落在地上。

    绝对是这光太刺眼了——绝对!

    用手捂住双眼也阻挡不住泪水从指缝渗出,跪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来,不敢再一次睁开眼去看。

    他听见火在噬咬着残破倒塌的建筑,听见无数人民与士兵被残忍杀害的惨叫,枪械炮弹的鸣响与这些混合着萦绕在耳边,早已闻惯麻木的烟味、枪炮味与铁锈味此时不断刺激着神经,像在一点点地把他侵蚀。

    放开手时眼前只有一片破碎的虚无,横尸遍地的战场残破不堪,生灵涂炭,火焰冷得像要窒息,风刮来遥远的腥味和枪声,以及“滋滋”的焚烧声。

    剧烈的生理性颤抖才勉强克制住的细碎呜咽终于随神经的崩溃而失声而出。

    这才是他们的世界,战争的世界,和平永远都只是一种虚幻而缥缈的东西。而在这里,他们就连想象的资格也被剥夺,只能被迫着遵守这个世界的准则。

    “所有的生命都是砝码,而死亡也不称其为死亡,只是一个双方死磕时不断增加的数字。”


    不遵守法则就会被淘汰,遵守法则会带来更大的毁灭。

    究竟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确?


    地图上的红色,由一点到几点,不断扩大,最后连成一片,开始从陆地漫向海洋。麻木的情感已不知如何表达,每个人都像机器一样,面无表情地用喷火的枪口机械地对准目标。

    那一天,所有的意识体们都放下了武器,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一起,相互紧握住双手,席地而坐,围成一个圆,唱响《国际歌》。

    然后在轻松的闲聊中,苦笑着看所有人都身体一同变得透明。

    直到最后的轮廓也不再。


    而谁人又懂这究竟会是历史还是将来?

    可悲的战争,可悲的和平。


    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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